社论:美国政府停摆凸显债务危机深重

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实现以哈和平后意气风发,随后的亚洲行包括出席吉隆坡的亚细安系列峰会,见证泰国和柬埔寨签署由他斡旋的和平协议;访问日本和参加韩国的亚太经合组织峰会,并将会见与会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并推进关税谈判。但他在国内却面对另一种场景。美国政府自10月1日停摆以来,公共服务瘫痪时长,已经逼近特朗普第一届任期时的35天纪录。政府停摆表面上是共和民主两党政治博弈的副产品,背后却反映美国国债危机的日益深重。

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10月28日预测,到了2030年,美国政府债务比率将在本世纪首次超越意大利和希腊,达到143.4%,打破在冠病疫情后创下的历史纪录。美国目前35万亿美元的国债,已经使得偿息开支超过军费预算。虽然美元仍然是全球最主要的贸易结算和储备货币,但美国信用评级却分别在2011年(标准普尔)、2023年(惠誉)和2025年(穆迪)被评级公司调降,显示金融市场对美国信誉的动摇。自民主党籍的克林顿总统以后,美国政府便一直没能解决预算赤字问题,导致国债规模持续上升。

这种长期的福利支出,导致“债留子孙”的现象日益严重。欧洲发达国家的遭遇就殷鉴不远。2008年华尔街金融危机,触发所谓的“欧猪五国”(PIIGS)葡萄牙(Portugal)、意大利(Italy)、爱尔兰(Ireland)、希腊(Greece)和西班牙(Spain)的主权债务危机,最后波及整个欧元区。这些国家都是长期寅吃卯粮而债台高筑。特朗普政府力图扭转趋势,因此不惜政府停摆,以对抗民主党要继续举债的主张。他之前启用富豪马斯克主掌政府效率部削减联邦开支,以及发动全球关税战增加收入,都是减少赤字和国债的尝试。

有分析指出,由于民主党失去白宫、国会乃至最高法院的控制权,处于完全在野的不利状态,又提不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政策主张,所以算计政府停摆会打击主政的共和党政府,让民怨助推民主党在明年的国会中期选举夺回控制权。特朗普则拒绝让步,指控民主党须为停摆负责。民主党要求延长《平价医疗法案》(奥巴马医改)的补贴和移民医保福利,特朗普坚决反对让非法移民免费获得医疗服务,并要求临时拨款法案,必须解决明年1月到期的债务上限问题,两党至今相持不下。

停摆已经导致众多公共服务瘫痪,包括空中交通管制员缺勤人数激增,10月28日全国有近7000趟航班延误。经济学家警告,政治博弈不但影响民众出行安全,恐怕还危及经济的正常运作。美国劳工部无法公布重要经济数据,增加联邦储备局利率决策的困难,推高金融市场的不确定感。政府停摆影响约200万联邦雇员,债务危机则可能推高利率、导致美元贬值,并波及全球市场。随着停摆日期延长,风险也在不断累积。

从目前舆论和民意观察,特朗普的支持率似乎没有受到显著的冲击。路透社/益普索10月28日的民调显示,特朗普的支持率比上周下降2个百分点至40%,属于误差范围内;但民意不满国会两党,随着停摆时间拖长,共和党似乎面对更大的指责。此外,超过70%的民意支持延长《平价医疗法案》补贴,一方面让民主党有恃无恐,另一方面也意味着美国财政赤字和债务危机短期无解。

特朗普在外交上成功调停以哈冲突,亚洲行也举世瞩目,最近又开始施压俄乌停火,国际声望持续看涨,但国内的政治斗争,暂时还看不到出路。事态发展在相当程度上取决于美国选民。如果他们仍旧摆脱不了对免费午餐的依恋,从政者自然就不愿也不敢大刀阔斧改革财政。就算短期内政府停摆不影响美国的外交实力,停摆所反映的长期债务危机,终究不利美国的全球霸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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